第2章(1 / 1)

赵晓松的谈笑和他的胖子、眼镜倒是十分相吻,他笑笑对冲成澍一拱拳:“幸会幸会。”

成澍一见也就一拱拳,也来一句“幸会,幸会。今日得见酸兄真是大幸啊。”

“哪里的话,你不是也很酸吗?”赵晓松听清了那个酸字,依然笑着说:“咱们是彼此彼此啊,啊!”

二人相视大笑,于是也就没了什么拘束陌生之感了。二人就从东侃到西,从南聊到北。你问我答,我问你短,不觉间时间一下子就到了晚饭时间。

“哎呀,竞跟你瞎聊,床铺还没有收拾,对了,我忘了一件事。”赵晓松拍了拍了自己的脑门儿“我忘了给家里打电话报平安啦。”

“这样啊,我当什么事,看你一惊一诈的,”成澍瞪着越晓松“这样吧,你去打电话。如果信得过我呢,你床铺呢我就把你收拾一下。等你回来咱们一块儿去吃饭怎么样?”

“好,那我就不客气啦,多谢成哥。”赵晓松一乐,两眼都眯成一条缝了。

“快去吧,”成澍看着跑出门外的赵晓松摇了摇头说:“像个孩子,不过倒是个可交的朋友。”喝完茶就帮赵晓松收拾床铺。

床铺收拾好了,但赵晓松仍不见回来。成澍一个人坐了,又倒了一杯茶,茶水热气腾腾,成澍由赵晓松打电话一事,不觉又陷入了深思之中。“别人可以打电话回家,可是我呢?我怎么也一点不想家,没那种想听家里人声音的想法,也没有想写信回家报个平安的想法,我真的无情吗?”真的,成澍现在沉浸在一种自由的狂喜当中,在很早以前,他就有这种要离开家庭去追求自己理想的想法。“家庭于别人来说是一个温暖的港湾,而于我来说,那却是一个不能挥去的阴影。我之所以选择读省外大学,其中的种种酸楚和隐痛,又有谁能够了解呢?又有谁能明白呢?友情可贵,亲情可亲,可我却是一片空白,一无所有。”

“哎哎,”赵晓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,现在双手在成澍眼前晃来晃去的,:“怎么啦,大白天的发什么呆啊?想家啦?还是想她啦?”

“啊!”成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:“她?她是谁啊?”

“她就是成大嫂啊?”赵晓松睁着眼:“你总不至于还没有女朋友吧?”

“我可不像你,长得又帅,嘴巴又厉害。专门追女孩子。老实说,你都失恋过几次啦?”成澍也开起了玩笑。

“不多,也就一二十次吧。”赵晓松神秘地对成澍说“不过,我至今可还是童子之身哦。”

“好啦,童子子鸡,你嘴巴子利害,我可是肚子饿啦,你打电话去了哪里煲电话粥去了,走吧,我们吃饭去。”成澍瞪眼,拉着赵晓松就往门走去。

“好,走吧,那你又是鸡又是粥的,八成真是饿了,走吧。”两人说说笑笑,一路到了南山饭店,随便挑了一家小饭馆就进去了。

校园很大,有一万多亩,分北苑和南苑,也称为南山和北山。正门在南山,是三道高耸的以手形为基准的拱门,酷似三只手,当初进校时,迎接成澍的女生介绍说:“这三道拱门象征着文、理、工三科,我们学校是文理工综合性重点大学。进了这三道拱门你也就进入了我们大学了。“由南山入校后转上北山,经由东方一路是南阳村、东坡村、松涛村和北斗村,都是老师们取的名字,名字起的倒也有趣风雅,颇有几份诗意。南山学生为理工科的男生,北山为文科和理工科的女生。故在学校里有北山红尘,南山光头的话法。南山男生向北走,北山女生不停留。在北山的东边,也就是在北立斗村和松涛村之间有一不小的坡,其山中有亭,叫游憩亭,因山势颇高,有着一长梯上下,故得名“情人坡”,而山上的两座水塔也就成了鸳鸯塔。北山教学楼为三教,同外语楼、法学楼相依相偎,一教在南山,同体育馆和建工楼、理工楼相对,背后也就是图书馆了。二教位于西方,也就是西山脚下,与计算机中心、化学教学楼相连成一片,大大的地方容入了近三万多人。在节假日可见这里如一小型城市般繁华。

赵晓松一一向成澍介绍着。成澍听了不觉奇怪,就问;“你到校怎么就知道得如此详细,但你可知那什么什么伊甸园在哪儿?”

“就在三教学楼前,那几个破亭子哪儿啦。”赵晓松似乎在不确定自己答案,在询问一个肯定的答案。

“好利害,你以前来过这儿?”成澍心下不明白。

“是啊,我假期来过。当我拿到通知书后就来了。我姐夫在张家界,我到张家界去了一趟,后来遇到了一个在长沙读书的朋友,就一道过来,来这里转了一天,所以很熟悉。”赵晓松因为有些胖,加上天热,已经出汗了,有些气喘。

“咱们走慢些吧,我看你才是饿急啦,走得太快了。天这么热。”成澍也觉得有些闷燥。“你至少有六十七公斤吧?”

“我呀,说来惭愧,一共是七十二公斤。”赵晓松边擦汗边说:“以前想减肥,可减了几次后倒越减越肥了。听说咱们军训挻苦的,不知道能不能减下些来。”

“是,我看你也应该减减肥了。以后啊多煅炼煅炼啊。”成澍说着:“看到了,去这家吧,昨天我刚来时就是在这家吃的,口味挺不错的。”

“好吧,走。”赵晓松高兴的应道。

二人走进了饭馆,老板热情招待。后二人一个点二菜,共三菜一汤,很快就端了上桌。“两位喝酒吗?”老板问。

成澍和赵晓松对望了一下,成澍说:“就来两瓶冰镇啤酒吧,有骄杨吗?有就拿两瓶来。”

“有,这骄杨就湘啤产的,湘啤在湘乡市,这儿当然有了。”老板殷勤的说着,并亲自拎来了两瓶,为二人打开:“您二位慢慢吃,还要什么尽管叫。”说完,老板走开了。

“好,这老板态度还不错。”成澍应了一声。

“那是肯定的吗,有钱入账谁不都是态度好吗,再说咱们是新生,以后还不给他送钱来的。”赵晓松夹了一块肉,:“算了,管那么多干吗?来,干一杯。”

“那是肯定的吗,来,干,”二人碰杯一口干了。津津有味的吃着并讲着已经离他们远去的高中生活。

夜幕已经垂下,天上星宿灿烂。轻风抚过,好不惬意。

“咱们也到哪儿去逛一逛,反正还有几天玩的,回宿舍也太热啦。”赵晓松拉着成澍朝南山去了:

“咱们到校门口去转一转,趁这几天学校还打扮了一下。”

‘嘿,咱们住北山往南山去,等会回来又得走好半天,还是去北山后门哪去玩。”成澍说:“再说天都黑了,咱们对校园又不熟。”

“什么,这是什么理由?”赵晓松打断成澍的话。“走吧,其实呀,我是想同你照张相,我觉得咱俩挺投脾气的,走吧,还要让我失望呀。”

“你这鬼机灵,好吧。”成澍一乐,拍着赵晓松的肩头说:“走,我也觉得咱们挺投缘的,走吧,就是吃茄子去。”

“吃什么茄子?”赵晓松不解。瞪大眼睛望着成澍。

“笨了不是,就是去扮个笑脸照相去啊,这也不懂。”

二人一路散着步,吹着牛,顺着饭馆去研究生楼、过图书馆、一教、足球场、校医院来到了鲜花装扮,彩灯装饰的三道拱门,迈出去就有一溜摄影摊。

二人找了一个有留着长白原子的男子照相。因为二人觉得老人的照相技术肯定不错,那年纪不是搬在那里了吗。

“老师傅,这相片是什么时候可以取呀?”成澍照完后交钱时就和老摄影师聊天。

“哦,这几天照相的人挺多的,到星期二上午九点就可以来取了。”摄影师一边开单一边说,态度和蔼。“看你们两个是新生吧?哪儿的呀?”口气就像家长一样亲切。

“我们是新生,老师傅真是好眼力啊。”成澍应了一句。赵晓松在那儿看摊上展放的相片,并未理会二人的对话。

“你呀,你没见我一大把白胡子,一生阅人无数,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。等你到我这年纪呀,也一样。一看一个准。”老师傅笑容可掬的说。“你是南方人吧?”

“啊,我是云南人。”成澍始终笑着,“老师傅,哪里人啊,是湖南的吗?”

“啊,不,我是上海人,因为当年重建这学校,我被从北京大学调了过来,一呆就是三十多年啦。”

“噢,那这么说,你是这学校的老师啦?”成澍眼睛一亮,“老师您贵姓啊?您是教什么的?”

“我呀,原来是这学校的老师,是数学系的老师。别人都叫我李老师。”老人摇了摇头,叹了口气说:“哎,现在人也老了,我已经退休了,都一年啦。退休后原来是一直呆在家里,但那样时间长了觉得闲着也闷,就开始摆了这个摄影摊。因为年青时就喜欢,所以就干,干得还挺顺的。”

“啊,原来是李老师啊,”成澍也就客气地叫了他一声。

“噢,看你也不大,怎么想着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读书呀?”李老师像平时没人跟他讲话一样,也就像拉家常一样的跟成澍说着。“你今年多大啦?”

“我已经十七岁啦。”成澍看着李老师说:“我当初高考时,家里也让我就呆在云南本地读,可我就是想出来看一看,所以偷偷的报了这所学校,今天来了也算如愿以偿了。”

“是啊,年青啊,十七岁,不错。”李老师像来了精神。“年轻人应该多出来看一看,闯一闯。”

“李老师,您也不错啊,从上海到北京,再到这湘潭,也走了不少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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